研究生复试探索多元模式，为深化评价改革积累经验

（原标题：熊丙奇：研究生复试探索多元模式，为深化评价改革积累经验）

2020年全国硕士研究生招生考试国家分数线公布，在国家分数线基础上，各招生单位将自主确定并公布本单位各专业考生进入复试的初试成绩要求，研究生招生由此进入复试阶段。教育部明确，各招生单位要统筹考虑当地疫情防控要求和学校实际情况，因地因校制宜，根据学科特点和专业要求，在确保公平和可操作的前提下，自主确定适宜的复试办法。复试方式可采取现场复试、网络远程复试、异地现场复试以及委托其他高校复试等。各招生单位要确保复试安排的安全性、公平性和科学性。

受疫情的影响，今年的研究生招生工作整体推迟。此前，曾有高校教师建议取消今年的研究生复试，就按初试（笔试）分数进行录取，引起考生和社会舆论对研究生复试的关注。教育部明确各招生单位要坚持做好研究生复试工作，是在疫情防控形势下，保持教育评价改革的定力。由招生单位自主决定复试方式这一举措，符合教育评价改革的方向。

当前，我国疫情防控形势已经取得阶段性成果，各地学校陆续开学，但是，还面临很大的境外输入压力，疫情防控不能放松。但是，防控疫情，不是简单的取消研究生复试，因为有的地区的高校已经具备举行线下现场复试的条件，而不能举行现场复试的高校，也可以采取在线复试、异地现场复试、委托复试的方式进行复试。取消复试的意见可以理解，因为这简单、便捷，很快就可以搞定录取，但是，这并不符合教育评价改革的方向。研究生复试，是研究生招生的重要环节，是落实招生单位的招生自主权，由招生单位结合初试成绩，进一步考察学生的学术潜能、专业兴趣、综合素养，可防止“应试考研”，提高研究生生源素质。某种程度说，简单取消复试，是向“唯分数论”倒退，不利于招生单位招收适合本校培养目标的考生。

更为重要的是，传统的现场复试方式，是可以用更多元的方式替代的。而探索多元的复试方式，正是我国教育评价改革的重要内容之一。全国教育大会指出，要克服“唯分数论”等陈旧观念，建立科学的教育评价体系。克服“唯分数论”，就需要把招生单位的面试考察也纳入评价之中，如果面试考察就是到校现场测试，那么，受考试成本等因素影响，将很难大面积推进。当前，我国只在研究生招生，以及高校强基计划、特殊类型考生招生中设置了复试（面试）环节，原因就在于此。如果能在现场面试基础上，探索更多元的面试方式，如在线视频面试、委托面试，那么，面试考察就可大面积实施，从而推进建立多元评价体系的招生录取改革。

而且，考生和社会舆论十分关注的公平公正问题，多元面试方式是可以解决的。以在线面试来说，可以进行“试前”、“试中”、“试后”的全过程管理，以防止替考、作弊等行为。“试前”，可通过人脸识别等技术核实考生身份，防止他人替考；“试中”，面试考官可设计综合性、开放式的面试题目，与考生进行互动问答，如考察学生的外语口语能力，就可以通过几分钟到10分钟的交流对话实现；“试后”，还有3个月的复查期，对于复查不合格的考生，将取消学籍，并依据具体情节，追究法律责任。招生单位进行复试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考察学生的综合能力和素养，这相对于标准化考试来说，只要严格程序，周密设计考察环节，如随机抽面试考官，随机抽面试次序和题目，是更难弄虚作假的。

在疫情防控形势下，坚持做好研究生复试，有着十分重要的积极意义。这不是“多此一举”、自找麻烦，而是向考生和社会传递正确的信号，要坚定地破除“唯分数论”，落实学校的办学自主权，探索多元评价体系。今年，国家推出的“强基计划”改革，以及为防控疫情，而做出的艺考生校考调整、研究生复试自主探索多元复试方式，都坚持这一改革逻辑。从这一角度说，虽然疫情防控打乱了原来的节奏，但是，也加速推进了某些领域的改革，在线面试的广泛采用，就是鲜活的例证。期待研究生多元面试的探索，能为今后的面试考察探索出新的模式，助力破除“唯分数论”的教育评价改革深入推进。

作者 | 熊丙奇（教育学者、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